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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梦令】「叶蓝」6

☆将军叶X戏子蓝~
☆叶蓝only,前文见标题tag~

蓝河正蹂躏着那个枕头,就见有人敲了敲门:“蓝小哥,晚饭来了。”

“请进!”

来的不是什么仆侍,居然是邱非。他提进来一个漆木雕花的食盒,把里面的碗盏取了出来——却只是一碗银耳莲子粥,和一碟酱腌的小菜。

蓝河急忙把那个枕头往被子底下一塞,快步走过来,连声道谢。

“不用谢。这是将军吩咐的。”邱非解释道。

蓝河顿时郁闷地抽了抽嘴角,嘀咕了一句:“好歹雇我陪他演戏,连饭都不给吃饱。”

“不,是将军说中午吃得太腻了,吩咐给你送点粥。”邱非急忙补了一句。

蓝河“哦”了一声,腹诽了一句“说得比唱的好听”,正准备动筷子,却见邱非还没走,不禁疑惑地问:“邱副将还有什么事吗?不会你也被逼婚了吧?”

邱非的小脸红了起来:“不不不……嘛,也就将军提了两句。”

蓝河了然地点点头:“那不然你们俩演算了。不过前几天的工钱可不能少了我的。”

“不不不这事儿还是得让内行来做!打扰了,告辞!”邱非话音刚落,人已经飘出了五尺之外,却又被蓝河喊住了:“等等,那个狐狸!”

邱非被他一嗓子喊得差点被门槛绊倒。他稳住了身形才回过头:“蓝小哥是想去见那两只狐狸吗?”

“嗯。所以,之前的那些东西都是将军叫人送的?”蓝河一边喝粥一边问。

“没错。他叫我们抓野鸡来让狐狸咬死,再送到破庙里。那些袄子也是将军遣人缝的。”邱非说着说着就兴奋了起来,“那两只狐狸可好玩了,你快点吃!吃完带你去逗狐狸!”

“好嘞!”蓝河应道,三口两口就喝完了粥。

那两只狐狸大概也是被拴怕了,见蓝河来,还像模像样地合起前爪做个了揖。邱非的少年心性展露无遗。他搞来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痒痒挠、大葱杆、白菜叶、小铃铛、鸡毛掸子、狗尾巴草、芹菜等等,让蓝河逗狐狸玩。

“哇这怎么想到的?”蓝河拿鸡毛掸子去逗狐狸,狐狸竟惬意地翻身躺下露出了肚皮,任他肆意揉捏。

“实不相瞒,这都是将军捣鼓出来的。”邱非笑着说。另一只狐狸则头顶一片白菜叶,晃晃悠悠地在原地转圈圈。

结果两个人摸黑玩到了亥时才歇下。邱非本来想气势汹汹地去警告蓝河一句“要守好本分”之类的,结果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蓝河晕晕乎乎地洗漱了一番,掀开被子就睡下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才发现自己是抱着枕头睡的,还是像八爪鱼一样攀在上面,难怪后颈硌得难受。

结果枕头翻过来,上面是潦草的“叶修”两个字,可不正是昨天胡乱写的吗?蓝河突然开始庆幸自己没即兴涂个叶修的小人像上去,要不然可就罪过大了。

“哼哼!早晚要把你这狐狸大仙的皮给揭下来!”蓝河想起昨天傍晚被戏弄之事,又踌躇满志地给自己打气。

他正为今天见到叶修该怎么挤兑他而打着腹稿,就见邱非又来见他了:“将军有事出门几天。你要去破庙或者去吴提督那里学酿酒,都随你。”

“居然不打招呼就走?”蓝河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仿佛气泡一样,“噗”的一下被扎破了。他沉默了一下,开口道:“今天先去破庙吧。可以带上那两只狐狸吗?”

“没问题。”邱非点点头,去安排人手了。

于是蓝河喜滋滋地带了一大车干粮去了破庙。邱非没跟着过去,只是远远地守着。蓝河本想给这群孩子一个惊喜,没想到狐狸还没放出来,他的身边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蓝大哥,听说你成将军夫人了?”

“蓝大哥,那叶将军是不是真的三头六臂啊?”

“蓝大哥,叶将军长得好看吗?”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蓝河只觉头疼,可又怕张口说了自己在“演戏”,这事儿可就说不清了,只好努力转移话题:“叶将军长得还行,之前那狐狸大仙就是在他手里。今天带过来给你们瞧瞧!”

说着他就放了那两只狐狸出来,孩子们都开心地“呼啦”就围了上去。四清却没动。他扯了扯蓝河的衣角,目光很深,仿佛深不见底的幽潭。

“怎么了四清?你不去玩吗?”蓝河俯下身,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和叶将军那事……”四清直视着他,口中却十分委婉。

“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蓝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别傻站着了,快去玩吧。”

四清应了一声,也去逗狐狸了。蓝河却转身进了庙里,替孩子们收拾了一下小窝,把些衣服浆洗了一番,又把干粮整理好储存了起来,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第二天,他在将军府睡到了中午,于是第三天才又去拜访了吴提督。他依旧在巷口买了烧鹅和卤猪肉带过去,受到了吴提督和吴大嫂的热烈欢迎。

“现在还不是桃花开的时候,我先拿些往年的陈花瓣给你做个示范吧。”吴提督把他领到了后院,拿了几个坛子,开始一板一眼地教他。

“请问有纸笔吗?我想记一下——”蓝河礼貌地说,“啊对了,我不会外传的!”

“无妨,好酒不就是要大家喝才热闹吗?只是这工艺复杂,少有人能沉下心来慢慢等。”吴提督感慨地说。

“不也有女儿红那种一埋十五年的酒吗?”

“不。这种酒还得过一段时间处理一下。而且,不是每一坛都能做成功的。”吴提督笑了笑,“你知道吗?上回将军从我这诓的那一小坛酒,可是我花了三年时间提纯百八十次才得出来的。”

“不是吧?”蓝河吃了一惊,“我回去劝劝他给您还回来!”

“不必不必。我老吴还欠着他一条命,一坛酒的事,也就罢了。”吴提督摆摆手,“况且,我本以为我们一家走了他就喝不到了——你好好学,你学会了我就把那坛酒讨回来,可不能便宜了这小狐狸。”

蓝河不禁笑出了声,手里更加卖力地细细研磨着花瓣。

“说起来,蓝小哥你是哪里人氏啊?”吴提督突然不着痕迹地问起了他的过往。

“我啊,是孤儿,四海为家。见到哪儿有马车能扒上去,就跟着走。看哪儿热闹就去哪儿。”蓝河低下头,把研钵里的几根花蕊挑了去。其实他是因为听说之前关押前朝重臣子嗣的地方转移了,这才跟着戏班子到了京城。

“苦命孩子。”吴提督叹了一声,又问,“那你家人的消息就半点都寻不到?”

蓝河轻笑一声,神情自若:“我一个人也活得自在,平白无故攀那么些亲戚,也挺麻烦的。”

“蓝小哥还真是像世外之人。”吴提督打趣了一句,便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与此同时,叶修则到了京郊八十里地的一处山坳中。

从外边看,这山坳并无什么异处。可叶修却很快便瞧出了端倪。他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吸了几口烟枪,便摸索到几棵树旁,分别在树干上拍了几下,找到了机关。随着轰隆隆的闷响,山坳里现出了一扇石门。叶修刚要闪身进去,草丛里却嗖嗖地飞出了数十支利箭。叶修随手扯下束发的发带,手里如银蛇乱舞,只消须臾便把利箭都打落在地,什么大动静都没发出。他再次气定神闲地束好发,大摇大摆地进了石门。

没几步便有查岗的。叶修闪转腾挪间便是躲开了来人的视线。就这样朝里走了好久,叶修都有惊无险地避过了,甚至还能贴着石壁的顶行走。

眼见着就要到最深处了,叶修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地面上和墙壁上布下的机关,刚挪到门前,就见有一个人影闪出。叶修眼疾手快地掐了他的脖子,下巴和几个关节一卸,便把那人如同一摊烂泥一样抛到了一边。

这扇门之后,便是千机门的门主室。

“怎么不通报就进——你是谁?”坐在桌前批阅账本的这个人,想必就是代门主了。他见叶修悄无声息地闯入,顿时大惊失色,刚要站起来,叶修却已把烟枪的尖柄抵在了他的喉结上。

“你这一个悬赏令,都赚了多少钱了?”叶修笑眯眯地问。

“哪、哪个悬赏令?”代门主哆哆嗦嗦地问。

叶修手里微微一松,尖柄就在代门主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不知道?你拿哪个悬赏令赚的钱你还不知道?”他瞟了一眼桌上散乱放着的门主之印和一卷发黄的卷轴,便很自来熟地拿起来扫了一眼,“老门主可没叫你如此僭越吧?”

“只、只要他、他无子嗣,我、我就名正言顺!”代门主脸都憋得通红,却还梗着脖子狡辩。

“哟嗬,想斩草除根之前好好再捞一笔是吧?其他的戏班子可都被你骗得连裤子都不剩了。”叶修鄙夷地摇摇头,“瞧你这茶,有点银子也不知道喝点好的。”

代门主简直被气得半死。这天山雪水配祁门顶级小红叶,哪里又算不得好茶了?

“我说,那孩子过得也够凄惨了。他又不知道你这档子事儿,你这是何必呢?”叶修悠悠地说,“这笔银子你都吐出来。只要你不动他,咱井水不犯河水。”

代门主皱紧了眉头,似是不信。

“不答应也没关系。那我今天,就——”叶修手里的烟枪一抵,代门主急忙求饶:“将军手下留情!我明日就把银子给您送过去!”

“好说好说。咱公事公办,喏,这个悬赏令,我给你抹了。”叶修拿起毛笔勾了几下,又是一番忙活,才离开了门主室。

“快抓住他!”只听一声怒斥从甬道一旁传来,叶修不慌不忙地一拧身形,宛若羽箭般朝前冲去,手里几枚铜钱一弹,甬道里点着的壁灯便全灭了。霎时间,洞里的人都慌乱了起来,有不少人踩到了机关,掉了下去。等他们再一次点起烛火时,叶修早已消失不见了。

他们这才想起来要去看门主室,却发现可怜的代门主被双手缚在后背地吊在横梁上,而口中则紧紧地咬着一个即将倾倒的茶杯,正下方则是门主印和一些重要的纸页。

“门主大人,我们还追不追了?”

“此事容后再议!”代门主脸色阴沉地说。

月光下,惠陵公主正抱膝坐在皇宫的屋顶上。忽听衣袍抖开的声音,北雁在她的身边落下了,还顺手给她披了一件外袍:“殿下,还是回屋里吧,这里风大。”

“都查到什么了?”惠陵公主仿佛没听见般,冷冷地问。

“他是个孤儿,一直在各处与乞儿为伴。长到十岁时开始偷偷学人笔墨,给人做过书童,也做过店小二,还管过账。长到十四岁时,进了戏班子,既写戏折子,也唱戏,已经十年了。”北雁恭敬地说,“平日好与前朝遗孤来往,但未尝有见异状。”

惠陵公主举起手里残破的半块玉环,映着月光盯了半晌,才开口道:“辛苦了。送我回宫吧。”

北雁点点头,朝她伸出了双臂。他的眸光里有些微的浪潮翻涌,却终究归于了暮霭般的静谧。

~~~未完待续~~~

 

PS:最早的抱枕!

四舍五入就是同床共枕了!

 

作于20180201

文/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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