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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揖盗录】「江周」〖D2〗(甜向)

☆低调大盗江波涛,微服私访周泽楷~
☆欢迎收看“皇帝吃鸡,太监着急”~
☆小周要抱抱你给抱嘛~
===〖D1

第二天一早,周泽楷、福公公、追风三人就去了知州府。见到福公公掏出来的金印,知州差点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福公公瞄了一眼似乎不想开口的周泽楷,默默掏出“官方造假”的过路文书给知州:“皇上是到这儿来寻个人罢了,你别声张,给皇上安排个捕快的名头就行。”

知州唯唯诺诺地赶快差人去办了,身上的冷汗却怎么也停不下来——等皇上发现这里盗贼猖獗以后,可千万别找他麻烦啊!自己这官不会就这样做到头了吧?

正瞎想着,袖子就被人扯了扯,原来是跟来的那个小侍卫,可就算是小侍卫那也是宫廷里的人物,知州急忙好声好气地应着:“小兄弟,有什么事吗?”

“大人您别多想,皇上可是个好人!”追风的一句话把知州噎了个半死,要不是看追风一脸天真地笑呵呵地说,他估计都要以为是皇上故意派过来敲打敲打他的呢。

“皇上想去江阁老那里祭拜,麻烦大人您带个路。”追风笑嘻嘻地又说。

“好说好说,马上就安排!”知州忙不迭地去准备了。

很快,周泽楷就如愿以偿地坐上了驶向江阁老墓地的马车。一路上行人看到是知州府的马车都纷纷避让,可即便是如此也驶了有半日才到达。

江阁老的墓地在入海口附近,与江岸上的望江楼遥遥相望。望江楼恰是江阁老年轻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当年先皇感念他劳苦功高,即便是满门抄斩也最后给他留了些颜面。

走近这一片坟冢,迎面扑来了咸涩的海风。一眼望去,四十多座墓碑都干干净净,没有一棵杂草为伴,没有一抔尘泥覆盖。那还带着微微湿气的鲜花,想来是有人刚来过不久——毕竟今日是清明节。难道是刑部尚书刚来过吗?

周泽楷默默地走到江阁老那座碑前,望着上面镌刻的罪臣字样,愣怔了好久。

当年那个和蔼的老人,就长眠于此吗?

他会恨自己吗?虽然那件事是二皇子陷害,可终究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所以,江波涛还会原谅自己吗?

周泽楷突然就有些心慌起来。可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无论如何,这错是他皇家犯下的,那么道个歉也是理所当然的——

周泽楷撩起衣衫下摆就跪了下去,一磕到底。清明惯有的雨水还淅淅沥沥地落着,尘泥立刻就沾染上了他的长袍。可他没有在意,久久地跪在那里。知州愣在一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福公公站在十步远的地方,见到此景急忙推了一把追风,想让他把皇上赶快扶起来:“快去!”

追风应了一声,立刻跑到周泽楷身边,二话不说,也刷刷刷跪下去,“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福公公顿时觉得心头一阵淤塞——这孩子是不是傻?

他刚要亲自过去,周泽楷就已经也磕完三个头站了起来,却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斜风细雨就这样吹起他的衣袍。

福公公突然就开不了口了。

江阁老一家惨死,身为皇帝这样做确实跌份,可作为一个小辈,行大礼也是应该的。如今流落在外的江波涛是一个人,皇上又何尝不是一个人?父母双亡,兄弟皆死,守着偌大的宫廷连个知心人都没有——自己,也是一个人啊。

想到这里,福公公不禁觉得眼角微涩。他叹息了一声,也朝墓碑的方向鞠了三个躬。以前也承蒙江阁老照顾,毕竟都是年纪一大把的人,多年下来打个照面也是多少回的事情,只可惜好人不长命啊。

在风雨里伫立的几个人都没注意到,在附近泥沙堆聚的山坡后,江波涛正沉默着看着这一切。

这是昨晚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来祭拜自己的祖父?

江波涛决定今晚再探知州府去打听打听,结果路上遇到了道上的冷鹰三爪——长着鹰钩鼻的三兄弟,说是盯上了知州府的库房,打算去捞一笔。平时江波涛都是尽量隐没身形不露面让这些家伙瞧见,可这次他没打算浑水摸鱼,便也就光明正大地出来了。冷鹰三爪居然很和气地拜托他望风,江波涛也答应了。

入夜,江波涛小心翼翼地在瓦片上行走着,生怕弄出一点声响。短剑天链在手里握得都发了汗,可江波涛的心却静不下来——他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

果然,在库房那边突然亮起火光,紧接着一大堆侍卫都冲了出来,江波涛正欲趁乱离开,屋檐下突然翻出一个身影,敏捷地搭住屋檐一个后空翻就落到了屋檐上,手里的火铳黑漆漆得发亮,即便是在夜晚也有些晃人眼。

是昨夜的那个人,也是墓前的那个人,江波涛深知自己的功夫与对方不相上下,对方还有可以远程打击的火铳,那就要么只能近身打倒再走,要么就尽快走为上策。

念在那人祭拜祖父的面子上,江波涛不愿与他缠斗,折身就跑。可那人虽穷追不舍,却也始终没用火铳。

“真是个怪人,好像还不爱说话。”江波涛嘀咕了一句,却见冷鹰三爪到了跟前,“连累兄弟你了,我们知道这边有条路不错,兄弟跟我们走吧。”

江波涛本想拒绝,可老大自告奋勇留下来断后,他只好跟着老二老三朝他们所说的路线飞快地蹿出知州府,朝另一边的山头里奔去。

身后那个黑影还是若隐若现,锲而不舍地跟着他们三人。

“二哥,要——”老三做了个划脖子的手势,老二却摇摇头:“一个人而已,翻不起风浪。”

“出什么事了吗?”江波涛奇怪地问了一句,下一秒却突然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杀气——

他此刻置身的密林里,赫然出现了数十位道上人士,比如那陈二蛮、李三刀、葛四眼之类的。

“兄台这是何意?”江波涛不禁脸一沉,手里天链已经横了起来做出防备的姿势。

“兄台?不敢当不敢当!无浪的大名我等可是久仰啊——”老二桀桀冷笑一声,“你多次坏了道上兄弟好事,偷个穷人抢个老家伙都不能给你见着,不就仗着你武功高吗?今天兄弟我们就教教你怎么做人!呵呵,明明都是偷,还管什么‘盗亦有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穷酸秀才出身呢!”

江波涛目光一冷,天链顿时划开一道光弧,将身畔几人震开,当即就朝更深的林中纵身跃去。

“今天就是杀不了你也要卸你条腿!”

随着一堆怪异的叫嚣声,各种暗器都丢了过来,上头还刷的降下一张大网。

双拳难敌四手,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了吗?江波涛正郁闷着,突然看见上方火星亮过,一阵灼热的气息擦着他的耳尖飞过来,打断了大网联结点的绳索,接着又是几声火铳的声音,这张大网已经彻底废了。

是那个人?居然来帮自己?

江波涛无暇思考缘由,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个人可以信任,回身一看,那人竟然已经踹翻了好几人,踩着树枝直接朝他这里跳过来——不,是栽过来。

周泽楷也很郁闷啊——他堂堂皇帝,虽然武功高强,可也没多少在这林子里穿梭的经验,就算是在上林苑参加秋围的时候,也只是骑着马逛逛而已。

眼见着两人就要一脚踩空,江波涛急忙说了句:“抱紧我!”

周泽楷立即勾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就挂在江波涛的身上了,让江波涛顿时有种自己捡了只小猫的错觉。他手里天链飞出,在下方打了个旋儿,削下一大块树枝,正好击飞到脚下。他就这样借力轻点,翻身又跳回了大树上,同时伸手捞回了他的天链,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终于站在树上歇了口气以后,江波涛才意识到两人贴得太近了。周泽楷不知何时从挂脖子变成了抱腰,手里的火铳还冷冰冰地抵在江波涛的腰间。若不是他眼里没有任何威胁的意味,江波涛几乎都要以为他要挟持自己了。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氤氲在鼻息之间,江波涛觉得有点喘不过气,可又觉得十分好闻,舍不得放开。

“怎么?你怕摔?”江波涛小声问。

怎么能叫怕摔?我又不是不能在树上飞来飞去,只是想站稳有点困难而已。周泽楷想着就丢了个白眼给江波涛。

欸?自己有惹到他什么吗?江波涛无语了,正打算揪起周泽楷的右手让他放开,周泽楷却把脑袋往他怀里一钻,左手火铳“咔哒”一响,就击落了一个八角飞菱,连带着撞掉了五个后来的暗器。刚刚那瞬间八角飞菱上面幽幽的紫光就已经昭示着它是淬了毒的。

“好枪法!”江波涛忍不住夸了一句,立马就觉得腰上一紧——喂,这家伙还会害羞啊?

“兄弟们上啊,他们才两个人!你们瞧瞧,这是州府新来的捕快,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肯定是早就串通好的,要不然怎么可能配合得这么顺手!”老三还在吆喝着,自己却悄悄往人群外围退了一步,“为咱道上清毒瘤!大家上啊!”

“烦。”周泽楷吹了吹左手火铳的膛口,撇嘴丢下了一个字,接着又再度抬起了左手,一枪过去,打掉了陈二蛮右眼的眼罩,打掉了陈三刀指缝里的三把刀,还打穿了葛四眼的腰带扣,顿时葛四眼的腰身就垮了下来,连带着撞翻了后面几个人。

趁这功夫,江波涛才仔仔细细地看清了周泽楷的眉眼,不禁暗暗惊叹,真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如果十二年前那个八岁的孩子不算的话。周泽楷的五官很顺眼,没有哪里突兀,不是所谓的“壮士浓眉大眼”,也不是所谓的“戏子狭眉长眼”,比起温润如玉更多一分英气,比起唇红齿白更多一分俊朗,就好像放在玉质匣子里锋利的宝剑一样,隐隐散发出凛冽的气息,不仔细看就只是个惹人疼爱的俊俏小生,细看之下却又是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君子。

还真是受诸佛偏爱的人啊。江波涛暗暗叹了一句,见周泽楷已经打完枪,便主动揽住他的后背,朝另一棵树跳去,踩着树上的木耳一路“哧溜”滑下去,终于落到了草地上。江波涛没停,拉着周泽楷的手就继续跑,没多久,他的步法却变得有些七拐八拐。

周泽楷没有问,却反手紧紧拽住江波涛,生怕他丢下自己似的。

“好了,这儿就是阵法的中心了。”江波涛停下来,招呼周泽楷在石头上坐下,“没想到以前没事儿的时候练手摆的阵法,还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周泽楷微微歪了歪头,竟是笑了。

“哈,你也觉得有趣是不是?”江波涛也笑起来。远处传来的人仰马翻被石块击倒的声音就好像此刻他俩乘凉的配乐一般,过了好久才消失。

“好了,你现在也可以回去了。救命之恩,有缘再报。”江波涛起身,拉着他就打算走出阵法,周泽楷却硬扯着不让动。

“报。”周泽楷认真地说。

“欸?”江波涛无语了,这是非要叫他现在就报恩吗?他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走过来,大大方方地抱了一下周泽楷。

周泽楷眸子一闪,嘴角翘了翘,又不动声色地放下来:“当场报。”

还真是够磨人的啊!江波涛无奈:“明天请你吃点野味怎么样?我孤家寡人的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你不嫌弃的话就——”

“吃。”周泽楷刷的就拽起他朝外走,江波涛哭笑不得地拉住他,自己在前面开路,“今晚太晚了,明天吧。”

于是周泽楷成功地蹭了江波涛的被窝一晚上——虽然只是草垛而已。

睡梦中的周泽楷,和昨晚规规矩矩躺在客栈床上的他完全不一样,四仰八叉地,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抱着江波涛的胳膊不放手。

看着他俊美的侧颜,江波涛真的很想伸手去揪一下,奈何胳膊被拽着,手伸不过去,只得放弃。

天很快就大亮了,两人还窝在草垛上睡得香甜,知州府里却已经炸了锅——虽然只是小范围的。

睡到自然醒的福公公悠然自得地起了床,发现追风已经打好了热水放在他的房间了,顿时觉得这孩子很有心。可当他神清气爽地走出门外时,知州却一脸惨白地缩在墙角。

“皇……爷不见了……”知州哆哆嗦嗦地说。

“什么时候不见的?”福公公顿时急了。

“昨晚府里库房走水,一时怕惊扰着爷,就没过来察看,刚传膳时才发现的。”知州一口气说完,已经在思考自己会不会被满门抄斩了。

福公公急忙大步走进追风的房间,却看到这孩子正对着一桌好菜吃得不亦乐乎。

“你还顾着吃!爷都不见了!”福公公恨不得上去就摔了这孩子的碗,结果追风却开开心心地立即捧过来一碗盛好的饭塞到他手里:“福叔,快趁热吃!这菜可好吃了呢!”

福公公捧着手里的饭,无言以对。

“福叔你还愣着干嘛?爷肯定自己玩去了。您操心个什么劲啊。”追风塞了一嘴青菜,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听到钦天监说了,此行大吉大利,啥事儿都不会有!”

“钦天监真这么说?”福公公顿时定下心来。

“当然没错。再说了,紫微星不是亮堂着嘛!”追风笑呵呵地说。

“紫微星?你认识紫微星?”福公公已经坐下来开始夹菜了。

“钦天监说最亮的就是。”追风笑着指了一下屋外高悬的太阳。

福公公手里一抖,差点把筷子掉汤盏里:“你个傻小子!那是太阳!”

“我这不是逗您开心嘛!”追风笑着又填了一大口饭。

福公公摇摇头,也开始吃起来,结果不小心又吃多了,起身的时候一晃,就听到腰椎咔嚓一声——“哎哟我这腰哎……”

“福叔您悠着点!”追风立马丢开碗筷,小心地把他扶到榻上,为他做了冷敷,还亲自去找了郎中给他诊断了一番。一顿折腾以后都是午时了。

看着总算能停下喝口水的追风,福公公心里也是有些温热:“真难为你照顾我这老骨头了。”

追风笑嘻嘻地说:“我管福叔当爷爷伺候,没什么关系的。”

“那可真是托大了,你爷爷要生气的。”福公公笑了笑。

“我……我爷爷早就不在了,他给先皇的先皇挡刀来着……”追风眼神一黯。

“是那个陆三郎?”福公公略一思索,就忍不住惊叫起来。

“对,福叔您认识?”追风很惊讶。

“嗯,刚进宫时候,你爷爷还挺照顾我的……”福公公忍不住想起了都不知道是哪个年号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他刚进宫,得知了自己的命运以后,就一直哭一直哭,正是那个叫陆三郎的侍卫小哥哥一直照顾他、开导他,他才渐渐改变了心境的。闹着玩的时候,他还喊过陆三郎“小陆子”,可陆三郎也只是笑呵呵的没生气。

追风低下头,不知道纠结了多久,突然开口道:“福叔,我能认您为爷爷吗?我想给您养老送终!”

“这话可使不得,我可是……”福公公顿时惊呆了。他就算是宫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可这身份注定是尴尬的。

追风却笑着摇摇头:“我父母兄弟也都不在了。和福叔您一块儿也有个照顾。您老人家还能多给我讲讲过去的事儿呢——而且——昨天祭拜的时候,”追风顿了顿,“您是不是也在觉得您是孤家寡人呢?”

望着少年澄澈的眼神,福公公突然有点不敢直视。他默默把头偏向了窗子的另一边,眼角褶皱的皮肤上却滑过了晶莹的泪花:“好孩子……好孩子啊……”

对此浑然不知的周泽楷,正努力对付着一只烤山鸡。

江波涛正在扒皮剔骨的动作都有点手抖——这可是周泽楷今天吃的第五只了,搞得现在山鸡群一看到他俩就飞快逃窜。

“好吃!”周泽楷见江波涛瞅着他,还以为他要吃,默默揪下来一块递到江波涛嘴边。

眼角抽搐了一下,江波涛还是接受了这么简单粗暴的示好方式。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珍藏的宝贝拿来招待周泽楷。

“吃完跟我走,还有更好吃的!”江波涛笑意盈盈地看着周泽楷,一边把第六只山鸡架到了火堆上。

~~~D篇未完待续~~~

 

PS:虽然今天码字时候听的《威风堂堂》~

但并没有开车!!!(好吧我失败了QAQ)

 

作于20170808

文/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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